毫不留情∶孤儿院和养老院

是，我知道，他们都是受害者，他们都是穷苦人家，他们都无知，他们都被政治所利用，他们被骗，什么啦什么啦什么的。不过，除了埋怨，控诉，喊叫，嘀咕，诅咒说那红包应该是红色的，不是白色的，更没想到要去给他们甚至是小小红色的一分钱，你还做了什么呢？





在70年代，我当时是二十多岁。我参加了瓜拉丁加奴扶轮社。几年后，我成为了该社秘书，还当了超过七年之久，那都是因为基本上那是一个无人想坐的职位。

我“最喜欢”的任务就是去拜访和援助武吉巴容的孤儿院和安老院。我还“领养”了瓜拉丁加奴中央医院的精神病院。

对于精神病院的病人，我能帮到他们的事情实在是不多，除了给他们买了一套音响。当我到回去拜访他们的时候，该院的护士告诉我说病人比以往开心多了。

在以往，他们就是闷出鸟来了。现在他们会随着音乐起舞唱歌。若我加入他们欢笑的话，他们更加开心。我想这是为何我会变得华人常说的发头疯。应该要归咎于我这种与丁加奴中央医院精神病院病人一起干的事。

在该州，有为数不少的孤儿院。无论如何，大多数我曾拜访的孤儿院都不太需要什么钱财上的援助。当我提出说要送给他们一些米和食物的时候，管理员就会婉拒。他过后带我去看他们堆得满满的食物储藏室。因此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食物。

而且，所有在孤儿院的男女孩都是马来人，没有华人或印度人。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因为丁加奴的九成七人口都是马来人。

马来人，也就是回教徒相信若你抚摸孤儿的头，你就能进入天堂。能喂饱他们更好。所以即使是穷苦的马来人都会送食物给孤儿院，纵然他们能吃的也不多。不过只要你自己的家人不会挨饿，也就是说你自己的家人优先。

后来我有个主意。若我们不能喂养他们，我们是否能领养他们呢？我就在瓜拉丁加奴的瓜拉伊拜召开邻居会议，问我的邻居有谁会参与我的领养计划。大多数的人都同意了，有些还准备领养两个到三个孩子。

到了开斋节前夕，我们就开车到孤儿院。当然，事先是通知了他们的。我们就带回家约30多名的孤儿，然后当做是我们领养的孩子那样，在我们的居住地区度过一 个星期。他们非常开心，特别是我们算是住在“高尚”住屋区的人。对丁加奴的生活水准来说是这样的。当然，在吉隆坡的话，就可能是像甲洞或双溪毛糯的新市镇 那样的第三流住屋区。

自此，他们就在周末与学校假期到来。我们的住屋区就成了这些孤儿的“养父母”，甚至成为了家里的一分子，能够在任何一间家自由进出，就像他们在那些家中出世那样。

这些孤儿并不都是双失孤儿（失去双亲），有的只是父母其中一人去世，而且大多数是父亲去世。而没有工作，只有马币75元一个月的福利援助的母亲无法养育孩 子之下只好把孩子送来孤儿院。而且你还必须是巫统的支持者才能得到援助金，因为你需要当地的巫统领袖的签名才能得到福利部的帮助。

而养老院却是另一种情景。几乎所有的成员都是华人，很少看到马来人与一些印度人。而且这些老人有的还是来自富裕的家庭，就如管理员告诉我的那样。他们的孩子在一年一次的新年时来拜访他们的时候都是驾着昂贵的豪华汽车。

“为何只在华人新年一次而已呢?”我问管理员。他们是否都住在海外，或是吉隆坡？有些是，有些不是。有些其实住在市镇，大约只有20分钟的路程。

我觉得非常奇怪。马来人通常会把他们的老人家安置在家里，就算是很穷苦的那种。为何华人却把他们的父母安置在养老院呢？那些马来老人和印度老人我就能明白。他们都没有孩子。不过管理员告诉我说，这些华人老人不止有孩子，有的还很有钱。

不过那时是70年代。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依然如此。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些在白包事件出现的老人家是不是同一个案。

我曾经问过扶轮社的华裔会员：为何这些有能力的孩子会把自己的父母安置在养老院呢？当我看到为了避免他们逃走，或是避免那些衰老的，在一些过程之中伤害到自己，而把他们像动物那样被绑在床上，实在是很可怜他们。

这些华裔会员就会耸一耸肩，告诉我说：“也许这就是报应。”“也许他们之前对他们的孩子不好，现在他们的孩子对他们就没有关爱，也不要一个需要照顾他们的负担。”

现在，在你还没有下定论指责我斥责华人之前，我想告诉你那并不是我的用意。只不过是最近的闹剧让我回想起35年前的事情。就如他们所说那样，当你开始想当年的时候，就是你已经老了的征兆。

也许与其炒热白包事件，你们《今日大马》的读者倒不如问问你自己曾为这些老人家做了些什么？你可拜访过任何养老院吗？或你是否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呢？在最近的华人新年时，你到底包了多少的红包给他们呢？还是你已经放弃去想这些老人的命运会是怎样呢?

是，我知道，他们都是受害者，他们都是穷苦人家，他们都无知，他们都被政治所利用，他们被骗，什么啦什么啦什么的。不过，除了埋怨，控诉，喊叫，嘀咕，诅咒说那红包应该是红色的，不是白色的，更没想到要去给他们甚至是小小红色的一分钱，你还做了什么呢？

出处∶Malaysia Today
原题∶No Holds Barred：About orphanages and old folks’ homes 
作者∶拉惹柏特拉
日期∶03-02-2012
翻译∶ECS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