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19日星期三

毫不留情∶毒树始终出毒果

出处∶Malaysia Today
原题∶No Hold Barred∶Fruit from a poisonous tree will be poisonous
作者∶拉惹柏特拉
发表日期∶19-12-07
翻译∶ECS283

他们说只有回教是好的,其他的都是坏的。没有宗教信仰的更糟。但是这些有好信仰的人民却要政府做坏事,这是非常困扰着我的,一个好的信仰怎么会令人民使坏?

主流报纸报导首相阿都拉的说话说,马来西亚人应该感到骄傲因为不论是什么信仰的庆典,我们都能够融洽地在一起庆祝。这些庆典都成为多元社会种族间的桥梁,使我们更团结。马来西亚是受到祝福的。人民之间互相尊敬之间的信仰,也在庆典之时互相帮助,即使它们不是同一种族。

阿都拉说:「一个信仰活动,包括开斋节是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来拜访我们的朋友和加强我们身为真正马来西亚人的联系。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互相谅解,特别是有关敏感的信仰的事情。」

你可注意到政客和虔诚信徒如何,特别是假扮虔诚信徒的政客,时常是对回教徒说一套,对非回教徒说的却是另一套。当印度人和华人开始不满,他们会开始谈论多元种族,多元文化的容忍之类的废话。对马来人或回教徒,当非回教徒不会听到时,却会提起马来人的敌人,警告我们不能信任异教徒,不能当他们是朋友,因为他们都是千年以来的回教敌人。

那些挥舞马来短剑的只不过是芝麻小事,是故意要给非马来人看的。他们知道电视摄影机对着他们,他们所说所为都在现场直播。但是他们闭门谈论的事情,会令我们的国父,被称为「华人走狗」的东姑阿都拉曼,在他的坟墓里破口大骂。是的!东姑的下台,被看为是他对华人退让太多。但是东姑的时代,却是马来西亚最和平的时代。直到有人想出一个好办法,如何在一个共同的因素下,团结马来人。

我能否大胆的说出来,在东姑的时期,马来人是不太虔诚的呢?没有一个马来高级公务员的家里是不装个酒吧的。这些酒吧里都摆满了啤酒,白兰地、威士忌和红酒,实在是比外头的酒吧的酒还要齐全。当时的独立初期,你可以仰慕马来女性的美腿,还有露背装和迷你裙是最流行的服装。马来西亚小姐可以是个穿着比基尼的年轻貌美马来姑娘。

50年之后的马来西亚,马来人更加虔诚了。在马来人的家,你再也找不到有酒吧的存在。军队不再以红酒碰杯庆祝,甚至是形式也变了。在酒吧售卖的一罐啤酒不再是50仙,而是十五元一杯。大多数的马来西亚人都买不起两打罐庄的啤酒了。

不过这是好的,马来人已经摆脱愚昧时期,如今他们更为回教化了。他们被吩咐不得庆祝圣诞节或向华人或印度人说恭喜发财或屠妖节快乐,因为这是违反回教的。这是怎么一回事?首相怎么说的却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他已经违反了宗教人员所强调,所告诉我们的了吗?又或是口是心非?我想这就是政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阿都拉所说的那些,是说给非马来人听的,不是马来人。

人总是会它的一生里经历各种阶段的。我相信我也不例外。我可以把我的人生分成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我的首27年。是马来人或回教徒所谓的愚昧时期。当时的我没有祈祷,心里没惦记着神,喝啤酒,玩金拉米,参与各种你能想象得到的「罪恶」。无论如何,到今天,我却不知道为何我没有吃过猪肉。

当我到了27、28岁时,我突然之间「看到了光」,重新做个「回教徒」。我常对我的友人说笑说,我不是生而为回教徒,而是在27岁时才进回教的。从那时开始,我尽力弥补我首27年来所遗失的。我去了麦加十次之多。我开始诵读可兰经,在几个星期之内,把经文背读得滚瓜烂熟,如同一个人在五岁时就开始读经一般。我的「师傅」也非常惊讶我的表现。他说,一般的成年人在如此短期内,是办不到的。

那时我开始热衷于伊朗的回教革命。在我第一次的麦加朝圣,我参加了伊朗的一个反沙地示威,我高举着一个科梅尼的大海报。我主张把麦加和麦地那两个圣城交由一个国际回教联合组织管理,就好像梵蒂冈一样。那时我过了30岁。

我成为本地回教堂的主席,并主张政府不再插手回教堂的事务。我尽量筹款来发展更多的独立回教堂,以便宗教部门不会插手这些回教堂的事务。也许你们之中还会有人记得Datuk Yusof, 他是丁加奴的特别支部顶头,他曾把我带到丁加奴大臣的跟前,试图说服我。他们本来是要引用《内安法令》扣留我的,可是因为我堂姑是丁加奴的苏丹后,也是当时雪兰莪苏丹的妹妹,所以他们有所顾忌。

是的!我曾经是个丁加奴巫统的眼中钉,可他们对我的皇室地位没有办法。后来,这些事情也不了了之了,因为我离开了丁加奴,而且数年过后,丁加奴就落入回教党手中了。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27年的人生时期的简略介绍了。

如今是我的第三个27年的人生时期。我不知道我能否过完这第三个时期,因为如果能的话,我就81岁了。虽然马哈迪也81了,可他没有抽烟,或是每晚凌晨3点才入睡,而且他也非常注意饮食。而我就与他相反,所以我就不妄想能像他一样长寿。

不过这并不是我想要说的。我想说,我要如何过这第三个人生时期。

我说过,我的首27年是愚昧时期,接下来的27年是伊朗回教革命时期,也是我的觉醒时期。再接下来的第三时期,却是我的困惑时期。我开始对被称为是真理的有了疑问。

宗教应该是好的,当然不只是回教而已。这是我在我的人生第二时期时所发觉的。如果宗教是好的,为何虔诚的人却做坏事呢?反而我遇到的不虔诚教徒或无神论者,都是好人。这就是如今在困扰着我的问题。

在几个星期之前,我对亲阿都拉的一众巫统成员发表演讲。在那群众当中,有一个我认为是超级虔诚的人物。当我说出贪腐是不好的,我们应该抵制;他却说贪腐是不要紧的。当我说贪腐之罪是属于「Riba」罪恶的一种,而回教里,共有80个等级的「Riba」罪恶,即使是最低级的,其罪也如同与自己的父母有乱伦关系的罪恶一样。他认同我说,先知的确有这么解释过这个罪行。

我实在是目瞪口呆了。在我的跟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不厌其烦地游说我目前的世俗国家主义应该转变成回教国家主义,因为我们选择了一个西方的,不属于回教先知所推崇的政治系统,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社会弊病。不过,贪污却是不要紧的。

如果有回教徒叛教成为兴都教徒、基督教徒或佛教徒的话,那么所有回教徒有责任使用暴力来阻止他。反出回教是被禁止的,是要死刑的。假如有人想要离开回教的话,所有回教徒必须走到街上暴动,杀人放火,而没有一个回教徒胆敢不同意这种说法。这不是暴力,也不是极端,更不是对国家造成威胁,而是捍卫回教的尊严。不过,假如你和平地游行至国家皇宫或国会递交备忘录,这就不被允许。警察会逮捕你,殴打你,那些带头的人就要被《内安法令》关起来,这就是回教要我们做的。是必须的。

你可以去问任何一个马来回教领袖,或是任何一个在回教里有崇高地位的人物。没有一个会反对和平的游行者必须受到严厉的对付,或是受到内安法令的逮捕。这些人也不会反对叛教人士必须受到暴力对付,又或是所有回教徒必须在街上暴动,杀人放火,来捍卫回教的尊严。

大多数的警察是回教徒,但是他们都很粗暴地对付和平的游行者。大多数的政府领袖都是回教徒,但是他们都很严厉地对付和平的游行者。然后他们说他们是为了国家的平和,是回教要求的。但是假如你「侮辱」了回教,反出回教,那你就得接受暴力的惩罚,要记得哦!这不是对国家造成威胁或什么的,这是捍卫回教的尊严。贪腐是不要紧的。大选时造假也不要紧,滥用权力也不要紧,浪费公款也不要紧,否决基本权益也不要紧,利用主流报纸说谎也不要紧,威吓非马来人也不要紧,逼害也不要紧,无审扣留也不要紧,拘留伤害也不要紧。只是..千万不要侮辱回教或反出回教。这就很要紧了,不过用暴力来对付的话就不要紧。

我看到的虔诚的人是坏人。我看到的不虔诚的人或无神论者,却是好人。假如宗教是好的话,为何虔诚的人却是坏的呢?假如宗教的产物是坏人,宗教怎可能是来自神呢?这就是在我第三个27年时期里,困扰着我的问题了。

人们祈祷的越多,却变得更差。那些没有祈祷的,却是好人。这是怎么一回事?警察领头祈祷,政府领袖祈祷,但他们却是糟糕的人。一定是祈祷出了什么问题。宗教只是个骗局吗?不然的话,宗教怎样能够正确,当那些诠释宗教的人却是大错特错?

当然,我也是听到很多次了。宗教是没有错的。错的是那些没有依从真正教义的人。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也没有人能够解释得到。虔诚的人为什么会变坏?虔诚的人应该是比不虔诚的人更了解宗教,更明白教义,能使自己更正直正义的啊。假如宗教不能令人改邪归正,那就是宗教有问题了。就好像有句话说,没有问题学生,只有问题老师。学生变坏,就是老师的过错。所以,宗教不能改善我们,那就不是学生的错了。

哎呀呀..这人生第三阶段,应该是阴影重重的了。我的第一个人生阶段是悠闲的。我非常享受人生。第二阶段也是满意的,我为了我的宗教而活。而这第三阶段的人生,却犹如无终点的旅程。我也许不能在我有生之年找到我的答案,抵达我的终点。我需要知道,宗教是否存在,还是只是人为的产品?

毒树的果子,始终都是有毒的。如果宗教是好的,教徒自然是善良的。但是,却不是在这里所能看得到的。今天,我们被告知回教徒支持无审扣留。今天,我们被告知有一百五十万,从395个非政府组织的马来人支持政府引用内安法令去对付那些和平的游行者。有很多人生气因为31个兴权会的人,不被提控谋杀。他们要鲜血。他们要「净选盟」和「兴权会」的鲜血。他们要那些行使发言自由权利人士的鲜血。

这一百五十万马来人是来自一个好的宗教。

他们说只有回教是好的。其他的都是坏的。没有宗教信仰的更死。但是这些有好信仰的人民却要政府做坏事。这是非常困扰着我的。一个好的信仰怎么会令人民使坏?

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