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六年,马来人团结起来成立了一个政党,称为巫统。一九五一年,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团结起来,成立了联盟。一九五七年,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联合起来赢得了马来亚的独立,而英国人殖民地统治者则收拾包袱回家了。在此之后,马来亚政坛就变成了一个现实中《动物农庄》里头所叙述的情况。
终于熬到了这一天,雪球的设计图完成了。在紧接着的星期天大会议上,是否开工建造风车的议题将要付诸表决,当动物们在大谷仓里集合完毕,雪球站了起来,尽管不时被羊的咩咩声打断,他还是提出了他热衷于建造风车的缘由。接着,拿破仑站起来反驳,他非常隐讳地说风车是瞎折腾,劝告大家不要支持它,就又猛地坐了下去。他斤斤讲了不到半分钟,似乎显得有点说不说都一个样。这时,雪球跳了起来,喝住了又要咩咩乱叫的羊,慷慨陈词,呼吁大家对风车给予支持。在这之前,动物们因各有所好,基本上是平均地分成两派,但在顷刻之间,雪球的雄辩口才就说得他们服服贴贴。他用热烈的语言,描述着当动物们摆脱了沉重的劳动时动物庄园的景象。他的设想此时早已远远超出了铡草机和切萝卜机。他说,电能带动脱粒机、犁、耙、碾子、收割机和捆扎机,除此之外,还能给每一个窝棚里提供电灯、热水或凉水,以及电炉等等。他讲演完后,表决会何去何从已经很明显了。就在这个关头,拿破仑站起来,怪模怪样地瞥了雪球一眼,把了一声尖细的口哨,这样的口哨声以前没有一个动物听到他打过。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凶狠的汪汪叫声,紧接着,九条强壮的狗,戴着镶有青铜饰钉的项圈,跳进大仓谷里来,径直扑向雪球。就在雪球要被咬上的最后一刻,他才跳起来,一下跑到门外,于是狗就在后面追。动物们都吓呆了,个个张口结舌。他们挤到门外注视着这场追逐。雪球飞奔着穿过通向大路的牧场,他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跑。而狗已经接近他的后蹄子。突然间,他滑倒了,眼看着就要被他们逮住。可他又重新起来,跑得更快了。狗又一次赶上去,其中一条狗几乎就要咬住雪球的尾巴了,幸而雪球及时甩开了尾巴。接着他又一个冲刺,和狗不过一步之差,从树篱中的一个缺口窜了出去,再也看不到了。
动物们惊愕地爬回大谷仓。不一会儿,那些狗又汪汪地叫着跑回来。刚开始时,动物们都想不出这些家伙是从哪儿来的,但问题很快就弄明白了:他们正是早先被拿破仑从他们的母亲身边带走的那些狗崽子,被拿破仑偷偷地养着。他们尽管还没有完全长大,但个头都不小,看上去凶得象狼。大家都注意到,他们始终紧挨着拿破仑,对他摆着尾巴。那姿势,竟和别的狗过去对琼斯先生的做法一模一样。
这时,拿破仑在狗的尾随下,登上那个当年麦哲发表演讲的凸台,并宣布,从今以后,星期天早晨的大会议就此告终。他说,那些会议毫无必要,又浪费时间。此后一切有关庄园工作的议题,将有一个由猪组成的特别委员会定夺,这个委员会由他亲自统管。
他们将在私下碰头,然后把有关决策传达给其他动物。动物们仍要在星期天早晨集合,向庄园的旗帜致敬,唱「英格兰兽」,并接受下一周的工作任务。但再也不搞什么辩论了。
本来,雪球被逐已经对他们刺激不小了,但他们更为这个通告感到惊愕。有几个动物想要抗议,却可惜没有找到合适的辩词。甚至鲍克瑟也感到茫然不解,他支起耳朵,抖动几下额毛,费力地想理出个头绪,结果没想出任何可说的话。然而,有些猪倒十分清醒,四只在前排的小肉猪不以为然地尖声叫着,当即都跳起来准备发言。但突然间,围坐在拿破仑身旁的那群狗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咆哮,于是,他们便沉默不语,重新坐了下去。接着,羊又声音响亮地咩咩叫起「四条腿好,两条腿坏!」一直持续了一刻钟,从而,所有讨论一下的希望也付诸东流了。
后来,斯奎拉受命在庄园里兜了一圈,就这个新的安排向动物作一解释。
「同志们」,他说,「我希望每一位在这儿的动物,会对拿破仑同志为承担这些额外的劳动所作的牺牲而感激的。同志们,不要以为当领导是一种享受!恰恰相反,它是一项艰深而繁重的职责。没有谁能比拿破仑同志更坚信所有动物一律平等。他也确实很想让大家自己为自己作主。可是,万一你们失策了,那么同志们,我们会怎样呢?要是你们决定按雪球的风车梦想跟从了他会怎样呢?雪球这家伙,就我们现在所知,不比一个坏蛋强多少。」
「他在牛棚大战中作战很勇敢」,有个动物说了一句。
「勇敢是不够的」,斯奎拉说,「忠诚和服从更为重要。就牛棚大战而言,我相信我们最终会有一天发现雪球的作用被吹得太大了。纪律,同志们,铁的纪律!这是我们今天的口号。一步走错,我们的仇敌便会来颠覆我们。同志们,你们肯定不想让琼斯回来吧?」
这番论证同样是无可辩驳的。毫无疑问,动物们害怕琼斯回来;如果星期天早晨召集的辩论有导致他回来的可能,那么辩论就应该停止。鲍克瑟细细琢磨了好一阵子,说了句「如果这是拿破仑同志说,那就一定没错」,以此来表达他的整个感受。并且从此以后,他又用「拿破仑同志永远正确」这句格言,作为对他个人的座右铭「我要更加努力工作」的补充。
到了天气变暖,春耕已经开始的时候。那间雪球用来画风车设计图的小棚还一直被封着,大家想象着那些设计图早已从地板上擦掉了。每星期天早晨十点钟,动物们聚集在大谷仓,接受他们下一周的工作任务。如今,老麦哲的那个风干了肉的颅骨,也已经从果园脚下挖了出来,驾在旗杆下的一个木墩上,位于枪的一侧。升旗之后,动物们要按规定恭恭敬敬地列队经过那个颅骨,然后才走进大谷仓。近来,他们还没有像早先那样全坐在一起过。拿破仑同斯奎拉和另一个叫梅尼缪斯的猪,共同坐在前台。这个梅尼缪斯具有非凡的天赋,擅于谱曲作诗。九条年轻的狗围着它们成半圆形坐着。其他猪坐在后台。别的动物面对着他们坐在大谷仓中间。拿破仑用一种粗暴的军人风格,宣读对下一周的安排,随后只唱了一遍「英格兰兽」,所有的动物就解散了。
雪球被逐后的第三个星期天,拿破仑宣布要建造风车,动物们听到这个消息,终究有些吃惊。而拿破仑没有为改变主意讲述任何理由,只是简单地告诫动物们,那项额外的任务将意味着非常艰苦的劳动:也许有必要缩减他们的食料。然而,设计图已全部筹备好,并已经进入最后的细节部分。一个由猪组成的特别委员会为此在过去三周内一直工作着。风车的修建,加上其他一些各种各样的改进,预期要两年时间。
当天晚上,斯奎拉私下对其他动物解释说,拿破仑从来没有真正反对过风车。相反,正是由他最初做的建议。那个雪球画在孵卵棚地板上的设计图,实际上是他早先从拿破仑的笔记中剽窃的。事实上,风车是拿破仑自己的创造。于是,有的动物问道,为什么他曾说它的坏话说得那么厉害?在这一点上,斯奎拉显得非常圆滑。他说,这是拿破仑同志的老练,他装作反对风车,那只是一个计谋,目的在于驱除雪球这个隐患,这个坏东西。既然现在雪球已经溜掉了,计划也就能在没有雪球妨碍的情况下顺利进行了。斯奎拉说,这就是所谓的策略,他重复了好几遍,「策略,同志们,策略!」还一边带着欢快的笑声,一边甩动着尾巴,活蹦乱跳。动物们吃不准这些话的含意,可是斯奎拉讲的如此富有说服力,加上赶巧了有三条狗和他在一起,又是那样气势汹汹的狂叫着,因而他们没有进一步再问什么,就接受了他的解释。
那一年,动物们干起活来就像奴隶一样。但他们乐在其中,流血流汗甚至牺牲也心甘情愿,因为他们深深地意识到:他们干的每件事都是为他们自己和未来的同类的利益,而不是为了那帮游手好闲、偷摸成性的人类。
从初春到夏末这段时间里,他们每周工作六十个小时。到了八月,拿破仑又宣布,星期天下午也要安排工作。这项工作完全是自愿性的,不过,无论哪个动物缺勤,他的口粮就要减去一半。即使这样,大家还是发觉,有些活就是干不完。收获比去年要差一些,而且,因为耕作没有及早完成,本来应该在初夏播种薯类作物的两快地也没种成。可以预见,来冬将是一个艰难的季节。
节录自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庄园》第五和第六篇
出处∶Malaysia Today
原题∶No Hold Barred∶Do you remember Animal Farm?
作者 ∶拉惹柏特拉
发表日期∶31-07-2009
翻译 ∶张毅、高孝先
11 条评论:
哈迪阿旺是斯奎拉,这家伙从有一天把民联害惨
我们不止有拿破仑,还有很多小拿破仑
我觉得民联中有很多像斯奎拉的人物,不只是哈迪阿旺吧了。。。吉打就有好多个
这一段是很精彩的段落,雪球的遭遇,还有拿破仑的狗都仿佛预言了亚洲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生态。
谢谢西西留大大
谢谢西西大大,请问大大有这本书的全文吗?突然好想知道接下来雪球会怎样。
刚才那些“狗”又在开始咬雪球了,很多雪球被抓了,40几个
好文章,谢谢西西留的翻译
谢谢西西留大大,好文章
谢谢大家支持,全文可在网上找。我整理好会贴出来,如果找不到就耐心等西西留的校对版吧。。。。
如果林冠英不对付掠夺土地的土匪而由它们祸害豆蔻村的村民,那,林冠英也会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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