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铎
1961年从爱尔兰回来接管家业,时年26岁。这是我人生的一次大考验,攸关家父业务能否持续稳固发展和个人成败,顿觉责任重大,把全部时间和精神放在业务上,鲜少出来社会活动或参与华教工作。
当时幸得家母和大姐及弟弟的全力辅佐,以及一批老员工忠诚相助,经过十年悉心经营,并在锡矿全盛时期收购英国Osborne & Chappel矿场,同时开拓商机走向业务多元化,从事三夹板和木业等。家业已然打下稳固根基后,便在1972年结婚成家。
事业有了一定成就,也成了家,心情稍定,自然就多一些时间关注时势发展。
恰逢1969年由陆庭谕和沉慕羽等人发起申办独立大学捐款运动,在民间掀起一股热潮,成为大选的焦点课题,引起了我的注意,以及接下来发生的513流血事件,给了我不小冲击,从新唤起我中学时代的民族意识。
也就在这个时候,1970年代初,教育部当局调派一位不谙华文华语人士到怡保市郊巴占华小当校长,时任巴占华小董事长辛海龙先生联合社会人士激烈反对,引起我的强烈感受,华文教育受压制有步步进逼之误。1971年2月18日,我亲自出席了在怡保中华大会堂举办的华人团结大会,倾听时任教总主席沉慕羽先生和顾兴光等人的讲演,语多精警煽情,其中一段犹令我印象深刻,大意是马来西亚三大族群,犹如一张三角桌,任何一角被弄断了,整张桌子也会跟着不稳而倒下。
大会过后,沉老被警方援引煽动法令拘捕,再度唤起我的民族情怀,中学时代对华文的热血豪情,和对民族的危机意识。
这使我想起二战时期,本地华人如何受到日军欺凌,又如何忍辱渡过那段苦难日子。由于锺灵中学早期是新民主思想和左派思潮的摇篮和传播地,在锺中唸书时自然受其感染。当时英殖民政府企图通过特别津贴为饵,将华文学府改为英校,自己也因为带头反对当局对华文的压制而被学校开除。上述一连串事情使我当时感受到受压制的辛苦,在潜意识中有一种使命感,我要出来做点事、出点力。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瞭解维护民主自由,发展民族教育和文化是当前急务,它将影响民族之存亡。我应抛弃个人利益遵循前人的脚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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