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8日星期六

毫不留情∶为什么我不需要《新经济政策》

就如我所说的,如果人们说我的成功是因为我出生为一名马来人的话,我会感到很厌恶。我宁可人们所我的成功是因为我聪明。为什么其他的马来人不能分享我的骄傲呢?为什么其他的马来人不能放下马来人的种族观念,在公平的原则下为他们自己据理力争呢?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1977年,我位于登嘉楼的公司承包了财政部的合同,为农业部属下的渔业局提供水上引擎。当时的财政部长是东姑拉沙里(Tengku Razaleigh Hamzah),农业部长是沙里夫阿末(Sharif Ahmad)。

这是一项总值三千万令吉的承包合同,如果以今天的购买力来看,我不知道那该是什么数字,可是我假设我们可以轻易的把这个数字乘与五倍。这是我承包过的最大工程,之前的那宗总值七十五万令吉,而与这笔三千万令吉对比之下,是小巫见大巫。

在东姑拉沙里主持的招标委员会中,理所当然的,我布置了一些『耳目』在会议室中,我的这个习惯可说是三十年不变。招标委员会的决定是把整个工程发标给了合顺集团(UMW),当时这个集团由谢富年(Eric Chia)领导,拿督莫札尼拉欣(Mokhzani Abdul Rahim)博士是其中一位总裁。

当然,莫扎尼博士当时是一位高调,并且受人瞩目的马来人,而当时我不过是在一个名叫瓜拉登嘉楼的偏远小镇做生意的无名小子。合顺当时是马来西亚企业界的巨星,它和多位部长,上至首相都有关系。它当时是仅有的一家马来西亚公司,可在向日本进行采购时,获得日本政府的信贷保证。

我的公司不过是一家投注资本为一万令吉的小店铺。

招标委员会允许每位委员说话,然后才轮到部长发言。三千万令吉的合同将发标给比较稳定和可靠的合顺集团。

接着,秘书说话了,他是一个矮小,可是不做作的人。如果在人群中,他大概会和周围的草木一样不会引起注意。他当时是回教青年运动(ABIM,Angkatan Belia Islam Malaysia)的死硬派,他坚持不见承包商和商人。如果你想约个时间和他面谈的话,他不会正面答应你,让你枯等数个月确定会议日期。如果你企图硬闯他的办公室,而没有事先约定的话,他会把你轰出他的办公室,就像我自己所发现的那样。

这个回教青年运动的人,招标委员会的秘书说话了。他说,政府不该把整个合同只给一家公司,垄断是不应该的。至少应该发标给两家公司。合顺建议『三菱』(Mitsubishi),这家登嘉楼的小店户建议『洋马』(Yanmar),把合同发标给这两家公司吧!

部长说,「好吧!可是这家登嘉楼的公司开价太高了,合顺比它便宜了7%」。

「如果我们和这家登嘉楼的公司商量,叫他们减价如何?」招标委员会秘书建议说。「如果他们可以和合顺的价格一致,我们将给他们这项工程。」

「好吧!跟他们说,如果减价的话,把30%的合同发给他们,」部长拍案决定。

「为什么是30%?」极度顽固的秘书问道。这个时候,我在会议室中的『耳目』绝对感到很有趣,他们相当疑惑,为什么这位秘书不认识我和亚当(Adam),却胆敢为了我而冒犯他的部长。

「好啦!那就合顺和这家登嘉楼公司一人一半吧!每家公司将获得一千五百万令吉,可是,前提是这家登嘉楼的公司将必须减价,与合顺的价格一致,要不然的话,合顺拿下整个工程。」

我接获我的『耳目』的电话,他告诉我所发生的事。太棒了!这样看来,我将在不久接到叫我减价的电话,如果我减价7%的话,我将分得一半的合同。几天后,这些确实发生了。为什么这个回教青年运动的人,招标委员会的秘书为我争取这些呢?至今我还懵然不知。我只能这样想,他只是想要做点好事。总的来说,他当时是一名回教青年运动的成员,并以维护回教作为指导原则。我肯定他当时也一样的吃惊,为何我会答应减价7%,而这个数字『恰好』把我们价格与合顺的建议价格扯平。

无论如何,合顺和我的公司平分了三千万令吉的合同。可是,我们是否将会获得价值一千五百万令吉的订单呢?这是后话。这是一份为期两年的合同,可是总数将取决于渔民所选择的引擎而定。

合顺购买了总值六百万令吉的引擎,他们很有信心将会全部售出。我只有少过一百万令吉的存货,如果要采购更多得存货的话,我需要到新加坡和印尼取得合同。可是渔民们会选择哪种牌子呢?洋马或是三菱呢?

合顺开始提供给渔民一些免费的引擎,供他们试用。他们希望借此能够帮助促销他们的三菱引擎,使更多的渔民要求这个品牌。他们甚至为那些同意试用他们的引擎的渔民们提供『现金奖赏』,当然,他们也就得收下这些引擎了。

当时我发现合顺是一家雄心勃勃的公司——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们可能会横扫整个市场。我无法模仿合顺,我回去跟洋马谈判,叫他们给我两副引擎,这样我们才能够模仿合顺,洋马答应了。

我去找了两名获得三菱免费引擎的渔民,并提议他们试用这些免费的洋马引擎。可是条件是,我们将必须先在海中破坏他们的三菱引擎,并让渔民局来拯救他们。

当然,各渔村之间开始流传说两副三菱引擎在海中央抛锚了,两艘渔船花了整个晚上在海中漂流,还得被拖回港口,没人敢再碰三菱了。

合顺那批总值六百万令吉的三菱卖不出去,我的一千五百万令吉合同结果变成三千万令吉,因为合顺一副引擎也卖不出去。我笑着走去银行,双喜临门的是,我在合顺自己的游戏中打败了他们。

到了这个阶段,现在你或许在问,到底这整个故事的重点是什么?很简单,我赢了,合顺输了。不论他们是如何的宏伟、强大和具影响力都好,我仍然打败了他们。我击败了他们并不是因为我和部长,或是首相有任何的合同,就像合顺那样;我打败了他们并不是因为《新经济政策》;我打败了他们并不是因为我贿赂了政府官员或政客;我打败了他们并不是我曾经是一名巫统党员;我打败了他们并不是因为我是马来人;我打败了他们因为我比合顺的人还要的狡猾奸诈。

如果人们说我赢得三千万令吉的合同是因为我是马来人,或因为《新经济政策》,或因为我曾是一名巫统党员,或等等的话,我会感到遗憾。这只会暗示我说,我不是真的那样聪明,而是因为人家给了我拐杖。就连盲人也能够在他人的辅助和引导下走在街道上,我宁可相信我获得这份合同是因为。合顺虽然有朋友在高层,而我而努力不懈的把我的间谍渗透入财政部的招标委员会中,因为我有办法监察我的对手才干些什么。

在获得合同后,我必须确保合顺不能获得任何的订单,为了确保这一点,我在海中央破坏了他们的引擎,让三菱这个品牌声名狼藉。接着,他们就无法免费提供这些引擎,跟别说是出售了。这些并不是因为我是马来人,或因为《新经济政策》,或其他的理由。

我反对目前《新经济政策》的形态,这不是什么秘密。可是,我觉得需要设立一个特别的扶贫计划,以取代之,这样的话,那些一贫如洗和较不幸的一群可以获得协助。可是,我不相信马来人需要特别的保护和辅助之下才能获胜。就以我自身而言,如果有人说我的成功是归于我是马来人出身的话,我会感到愤慨,这等同说,如果我不是出身马来人的话,我必定失败。

谁说我们马来人懦弱和愚蠢,需要拐杖的?早在1977年,我击败了最强大的华人上市公司,我使用了自己的策略击败了他们,而合顺并不是仅有的一家被我教训过的公司,富山渔网公司(Fusan fishing net company)也被我教训过,国家企业公司(Pernas)被我教训过,三林(Shamlin)被我教训过,还有一家农业银行的贸易公司,名字忘了,也被我教训过。我拿下了这些有很多钱,又有政治关系的大商家,并击败了他们。这并非是因为我是马来人,或因为《新经济政策》,我真诚的相信,这是因为我的机智。

就如我所说的,如果人们说我的成功是因为我出生为一名马来人的话,我会感到很厌恶。我宁可人们说我的成功是因为我聪明。为什么其他的马来人不能分享我的骄傲呢?为什么其他的马来人不能放下马来人的种族观念,在公平的原则下为他们自己据理力争呢?当你胜利的时候,那是多么的有满足感,而不是在拳击赛中,把你的对手绑手蒙头,任谁都能在这样的比赛中获胜的。


出处∶Malaysia Today
原题∶No Hold Barred∶Why I don’t need the NEP
作者  ∶拉惹柏特拉
发表日期∶07-08-2009
翻译  ∶西西留

7 条评论:

Wen Ling 说...

谢谢西西留

匿名 说...

无商不奸

匿名 说...

我妈说:无奸不商

匿名 说...

我爸说:商奸全无

匿名 说...

我奶奶说:商无不奸

西西留 说...

这是成语接龙比赛吗?

匿名 说...

虾子也接:
地狱里,
奸必成商;
天堂里,
奸不成商;
国阵里,
必成奸商;
民联里,
商必被奸。